网易教育:谢谢杨老师,说完北京卷的押题思路之后我也想知道一下全国卷今年的题目呈现出一个什么样的特点?
杨洋:我们谈谈全国各地几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也是特别标志性的作文题,刚才我收到同事的微信,他们不停地在说有全国各地的学生发来喜讯,说杨老师你押中天津卷了,你押中什么安徽卷、江苏卷这些的,我当然很开心了,因为我的课本是全国各地的学生都能听到的,但我其实并不以此为意,为什么呢?因为我真正押中题面的……题面都一样的其实只有北京卷,但也许对我来说是更重要的,毕竟我的实体班是在北京,我面对的是很多和我一年春夏秋冬一直在实体班里听课的学生。
但外地的同学们,你看到那个题目的主旨跟我讲过的是一致,并且你能够欢快地说出“杨老师押中了”,这就够了,比如今年安徽省考的题目,它讲的是,人们一般认为蝴蝶的翅膀是有颜色的,但其实你在显微镜下看,没有颜色。其实我们看到的现象和它的本质,宏观和微观,它可能是不一样的,你通过一些具体的观察和研究,也许会发现你平时所认可的这个世界和真正科学眼光中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这个专题其实就是我在高考前两个月的时候全国各地的学生,我都讲过的,这个叫做“创新的精神”,还有“科学的精神”,其实恰恰是我们这个时代它所需要的,也是我在上课时经常讲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我们去一个地方玩,有一次我到一个溶洞里面玩,结果你会发现那个导游开始讲,溶洞上面这个石头,你看它像不像唐僧师徒四个人去西游?底下观众说好象啊,很惊讶。导游说你再看那个,那个像不像奥运会运动员投射标枪呢?这个溶洞是我们在奥运会那一年才发掘开的。底下人说“好象啊”你会发现,导游就是附近的村民,他对于这个的认识是一种非常美的,神话、民俗方面的视角,但如果我们带着一帮初中生、高中生、小学生去,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们讲这是什么岩层,是由什么物质组成的,为什么它会形成这么巧妙的变化呢?也许它也是一种不错的讲解方法。我们从五四的时候就说其实我们是需要民主与科学的,德先生与赛先生,但今天我们有科学精神,于是高考给你出个题,“显微镜让我们看到了什么”,其实显微镜就是一种科学的化身,让我们从科学的角度再去认识这个世界,尤其是里面时政的精神。
所以我在班上给学生放过一个美国国家广播电台FOX做的节目,叫做《宇宙时空之旅》,它给你讲,以前我们都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是固定不动的,所有天体都围绕地球进行运动,后来布鲁诺和哥白尼开始进行反抗,当然布鲁诺在监狱里八年的时间,饱受了宗教裁判所有的折磨,但他一直坚持一个理念,他觉得自己的假想是正确的,看上去的东西和本质上真正的东西其实并不一样,在布鲁诺死后十年,伽利略发明了望远镜,然后人类第一次发现原来果然地球是绕着太阳进行运动的,他们不得不承认布鲁诺讲的是正确的,他们错误的用火刑烧死了伟大的革命者、先行者,但幸好没有烧死科学的精神,我们把它传承下来。
这样的题目我们不用押中题面,你只要押中它的核心和思路就可以了,学生自然会在其中受益。比如说重庆卷考的一个题目,孩子让公交车司机等一会儿,结果整个车的人都开始抱怨,说等太久了,后来才发现原来这个孩子等的是一个残疾的母亲,这个母亲走上车来,大家都默不作声,题目让你写一篇作文。这是我今年看到的……每个省的作文题都有自己的巧妙精彩之处,我个人可能比较欣赏安徽卷这种独立思考、科学精神的题目,这也是我在班里面经常倡导学生坚持和追求的一种学生,但是我认为,可能从更多元的角度可以去写的题目,其实是重庆卷,对于这个事件我们可以做多个层次的思考,比如说,冷漠的乘客他们真的错吗?是不是我们跳上去以后就对着这些冷漠的乘客骂,“你看你们这些人!难道没有看到我残疾的母亲吗?”站在道德的高点上去质疑他们的冷漠,“你们就是鲁迅笔下的看客”,这样盲目的、极端的批判可能也不是恰当的,但一定会有学生这样写,因为他觉得这也许是命题人的一种暗示,但可能有思路的同学会写,也许它背后还有一些新的问题,那么是不是公交车就应该在这里等这么久,我们是不是以后还可以有其它的方法?比如说,孩子可不可以让母亲早一点在这里等候,或者用其它的方式,公交车司机他错吗?他在自己的岗位上每一站点停的时间是多久,如果他停很久,后面的车都挤上了,最后就把道路交通堵塞了,公交车是不是错呢?这个孩子是不是真正对呢?所以“爱”是一个很美好的词,但是我们不能站在爱的高点用道德的观点去评价一切人间的是与非。所以这个题目很容易写,也很容易写得感人泪下,但是我经常跟学生说,感人泪下其实是一种非常浅层次的语言魅力的表现,你还可以让我们去思考更多现实的东西,所以如果我来评价全国各地的题目的话,虽然各有千秋,但安徽和重庆这两个题目是给我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
网易教育:如果您来选一道的话,您最想选哪一道题目呢?
杨洋:我每一道都会写的,其实,因为我在给我班里面学生讲作文时,其实我自己每一道都写。现在我从我写的高考考场例文,有20万字左右,我每给学生讲一篇,我自己都会写一篇一千字以上的作文,今年北京卷这两篇考场例文其实我都已经写出来了,各位网友感兴趣的话,可以看我们各种平台上,网易平台上发布的例文,大家有兴趣也可以看一看,我每年都写,因为如果一个老师他自己不写的话,你只是给学生坐而论道,神乎其神的进行讲解,当然,你讲的肯定有道理,但只有你自己真正写过你才知道你讲的能不能付诸实施,你的学生有没有可能按照我的思路写出一篇好文章来。
我见过很多老师他讲得非常好,但他自己不动手写,他会跟学生说,我不能写,一旦我写,我就已经揭开了我神秘的面纱。学生说,你在我面前早就已经是肉体了。所以一个学生一定要尝试自己写才能不断带给学生指导。就像苏轼写的,“唯勤读书而多为之,自工,世人患作文字少,又嬾读书,每一篇出,即求过人,如此少有至者”,你自己又不写,又很少读书,还希望一写就写得比别人好,这其实很难实现的,所以在看视频的高二的同学们,你可能会觉得我讲课是给你提供一些捷径,提供一些方法,但事实上真正的方法一定是与现实的写作结合起来的勤奋,大家也可以自己再去按照这样的方法尝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