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athan Cheung:我的设计路受益于英国的创意文化

2015英国智慧课堂Smart Talk汇总

2015年英国“智慧课堂”再度开启，这档由英国大使馆文化教育处组织筹划的栏目继续秉承其先锋性和创新性，邀请了一批前沿科学家、知名设计师，以及精英企业家等行业先锋来访中国，继续为中国听众呈现英国教育的精彩之处。

本期嘉宾：Jonathan Cheung（张宗逊），李维斯（Levi Strauss & Co）全球品牌设计负责人，毕业于英国金斯顿服装学院。2009年，Jonathan Cheung加盟李维斯（Levi Strauss & Co），现担任全球品牌设计负责人。他曾担任过阿玛尼(Armani)牛仔服饰的全球研究总监，还开创了冰山(Iceberg)的牛仔系列。

访谈背景：本期《智慧课堂》，Jonathan将分享他在英国的学习经历以及在时装行业获得职业成功的经验，讲述关于“伦敦、时尚、设计、旅行以及教育”的故事。

第一部分：大师问答》》

多年来，Jonathan Cheung在六个国家使用三种语言带领创意团队，在男装、女装、牛仔装领域具有超过23年的国际设计经验。作为知名时装设计师，英国教育给Jonathan的职业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1、伦敦印象：多样性使其具有活力

Q：在您刚大学毕业的时候，作为新设计师，您对伦敦的印象是怎样的？

A：我认为伦敦是世界上真正伟大的城市之一，它的伟大之处在于它的规模和多样性。城市中聚集着多种多样的文化，聚集的人多了，自然就会有创新，有灵感。当不同的文化交汇并碰撞之时，就会产生活力。

Q：在创意产业方面，英国有着良好的国际声誉。您认为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A：确实如此，英国的设计很可能遍布全球的每个时装店、每家时装公司。我认为这其中的原因在于多样性。英国有着许许多多不同的文化。比如我自己，我和我的父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种多样性，各种不同观点之间的差异会创造出一种活力，当不同的东西互相碰撞时，活力就会随之产生。

另一个原因就是英语。英国是一个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而英语是一门被广泛使用的国际性语言，这相当于为我们打开了一扇大门，让我们能够从各种来源、从不同国家中搜集信息，当然还有网络，网络上有大量的英文内容。掌握英文能帮助我们了解这些信息，帮助我们与各种影响进行交流。所有这一切都是形成创造力的沃土。

Q：2015年实际上是中英文化交流年，英国将最出色的文化活动展示出来。两国间的文化合作对您来说是否重要？

A：我觉得这极其重要。我们人类孤独地生活一颗小小的星球上，生活在在银河系里。但我们能够互通有无，求同存异，分享我们的所爱所知，这对于人类的进步来说极其重要。同时这也会增进我们共同的知识和智慧，所以像这样的交流真的非常重要。对所有此类活动的参与者也是极大的启迪。

2、职业道路：一波三折 未知是最大的挑战

Q：大学毕业后，关于事业，您有明确的想法吗？

A：我认为我们选择的道路其实都会受到运气的影响。金斯顿的课程把我培训成了女装设计师。幸运的是，在我毕业之时我不用去当女装设计师。因为就在我毕业之前弗兰克·莫斯奇诺给了我一份工作，让我在米兰为他工作。他允许我先完成课程，在九月份毕业之后，我直接加入了他的团队。

Q：一开始就能为这么大的时尚品牌工作，您是如何遇见他的？

A：八十年代末，弗兰克·莫斯奇诺正在崛起并成为一颗明星。我非常幸运，有一个金斯顿以前的校友，他好像比我早十届。他在莫斯奇诺那儿工作，他看到了我们所有学生的作品集。那个作品集里有一页我设计的泳装，是女式泳装设计，这部作品让我进入了面试，把我的作品展示到了弗兰克的面前。

Q：在莫斯奇诺那儿工作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可以给我们简述一下您的职业道路吗？

A：我的职业道路一波三折。在莫斯奇诺之后，我开始在米兰做设计咨询，为许多品牌工作。事业中难免有些起起落落。我想最值得一提的是为冰山工作的时候，我要为冰山开创一条牛仔裤产品线，要根据意大利的亚得里亚海岸来设计款式。

如果把我的事业浓缩一下来说的话，乔治·阿玛尼，大家应该听过这个设计师。我在乔治·阿玛尼的公司工作了一段时间，这也为我之后进入Levi’s提供了跳板。然后我开始为Levi’s担任顾问，在阿姆斯特丹的办公室的高级部门设计手工制作的产品。之后我去了旧金山的Levi’s分部做经销。这个工作让我更不自在，比我做过的任何工作都让我觉得不自在，因为我要承担巨大的财务方面的任务。再然后，最近的两年里，我又回到了设计部，在Levi’s旧金山分部的设计团队里工作。

Q：搬到一个语言完全不通的国家，对您来说是不是目前为止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挑战？还是还有比这个更大的挑战？

A：我认为未知永远是很大的挑战。大家往往会畏惧、不敢面对未知。不过如果你对某些事物的渴望大于你对某些东西的恐惧时，那么最好去追求你所渴望的东西，以后再管那些让你畏惧的东西。我很幸运，我几乎是出于天真无知才选的这条路，但我一直发展得不错。当然，语言肯定是个问题。意大利语是个很大的挑战，另一个挑战就是财务知识。我进入销售行业后，就得看那些庞大的Excel表格，那种上面写着许多位数字的报表。这可是个很大的挑战。

3、六国经验：“旅行是消除无知的最好方法”

Q：您曾在许多国家工作过，一共有多少个国家呢？

A：一共六个。第一个是意大利，然后我在德国慕尼黑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去了英国，这是三个国家了。之后是荷兰，然后中国的广州和香港，最后还有美国。

Q：您觉得这种经历对您的设计有什么影响呢？

A：我觉得游历各国的经历对我的设计工作来说大有益处。首先这种经历能让我了解各种各样的人以及不同的文化，了解不同文化以及不同国家的人看重的是什么。我当初去Levi’s求职的时候，Levi’s是个国际品牌，在亚洲、欧洲和美洲都有业务。这跟我的经历也比较相符。所以我觉得我的这种经历帮我找到了现在这份工作。

Q:您有没有觉得不同国家的各种各样的事物给您带来了灵感？

A：当然了，说到不同国家的不同事物，我觉得马克吐温所说的“旅行是消除无知的最好方法”很有道理。去不同国家旅行是了解当地人、了解文化、了解不同和相似之处、了解价值观以及学会包容的最好方式。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教育方法。

Q：您觉得在不同国家工作时最大的差别是什么，比如在英国和在中国工作的差别？

A：我觉得首先是语言和文化差异。我感兴趣的是相似之处，比如说价值观上的相似之处：中国人看重什么，中国人觉得什么重要，什么能让他们感到兴奋，什么能鼓舞激励他们，其实这些在全世界都有共性。而如果我们能了解每个国家的情况的话，我们设计的产品就能够改善人们的生活。而作为设计师，你就是要让自己的设计作品能够帮助尽可能多的人。

Q：您会很多门语言，是吗？

A：我希望自己能会更多种语言。我的母语，也就是我父母对我说的语言，是粤语；我生在英国，所以我也说英语；而意大利语是我工作用的语言。我在意大利生活了十多年，比在意大利工作的时间长。

Q：您有没有觉得这种多语技能让您拥有了一些原本得不到的机会？

A：那是肯定的。会讲粤语、意大利语和英语这一点，让我在阿玛尼求职时有很大的优势，因为阿玛尼在中国南方和香港有很多业务和生产线，所以多语技能帮了我很大的忙。另外就是，会讲意大利语意味着我可以在交流设计、风格、工艺时，直接用他们的母语对话。而英语又是一种非常通用的语言：英语现在不仅是一种国际通用语言，它还能让你接触到互联网上大量的信息。这些语言既能让我积攒经验，又能激发创造力。

Q：您未来还想去别的国家工作吗？或者您未来还想学习别的语言吗？

4、谈Levi’s：Levi’s精神是平衡

Q： Levi’s一开始是个牛仔裤品牌，不过现在也推出了其它系列。您觉得牛仔裤未来还会是Levi’s的主打吗？还是说你们正在慢慢地扩展业务？

A：牛仔裤是Levi’s的基础，是Levi’s的支柱，而且未来也依然会是Levi’s的支柱。我觉得一个好的品牌应该有一个清晰的定位，Levi’s作为牛仔裤的一个领军品牌，牛仔裤就是它的身份定位。这也是我们所应该保持并发展的领域。当然我们未来也会扩展到其它跟牛仔裤紧密相关的领域，其中当然就包括T恤，还有运动衫、牛仔外套等。我们未来会围绕牛仔裤来增加产品的多样性，让大家感觉到这些产品都属于一个品牌，哪怕闭上眼睛，你依然知道它是Levi’s出品；不管你看到哪件产品，都会觉得这还是Levi’s的东西。

Q：有时对非专业人士来说，牛仔裤看起来都差不多。您是如何在保留Levi’s的品牌形象的同时，寻找设计新款牛仔裤的灵感的呢？

A：Levi’s已经有140多年的品牌积淀了。我们认为，这种积淀让我们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工作。我们不觉得这种积淀是沉重的负担，我们恰恰认为我们能继续推动它向前发展。有了这个理念，再加上肩负发展这样一个举世闻名、深受消费者喜爱，又颇具历史感的品牌的重任，我们认为不断发展Levi’s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在创新方面，我们可以改用现代化的款型或面料；或在可持续性方面进行创新，比方说减少制造时消耗的能源、消耗的水资源、消耗的化工制品等；还有对产品的革新，我们刚刚开始跟谷歌合作开展一个小型项目，我们对这个项目会有怎样的结果都充满了好奇。

Q：创新是Levi’s的重要一环。你们有个Eureka实验室对吗？

A：是的。我们有一个非常棒的工作室，或者说是开放式的厨房，从设计室走十分钟就到了。工作室的作用在于快速试验样板。无论你有什么新创意，都可以迅速让创意成为现实。接着你可以试验，经历不可避免的错误，推倒重来，再犯错，再推倒，直至达到完美。如此这般测试创意的最后一环：即样板模型，迅速地、反复地测试，这就是Eureka实验室的魅力。

Q：您觉得高新科技的引入，如您提到与谷歌合作的感应布料，您觉得这类高科技的引入是牛仔裤产业，或者说整个时装产业，在最近数十年间所发生的最大改变吗？还是说还有其它极具影响力的改变？

A：我想高科技所蕴藏的潜能，目前还未完全实现。我认为近十年间影响较大的变革，就是织物技术和染色技术的推陈出新。牛仔裤的生产工艺发生了变革，Levi’s一直走在变革的前沿，尤其在事物的可持续性这方面引领潮流。减少水洗这个概念由Levi’s率先采用，早在我加入Levi’s之前就采用了。即便在Levi’s品牌之外，接触到牛仔裤设计生产的范畴时，我也能感受到Levi’s带来的影响。其它品牌、其它工厂也采用Levi’s开创的节水方式，Levi’s本身也在不断创新。除此以外，服装性能技术也在变革。布料的弹性、耐用度和舒适性的改变，让我们能在更多场合穿着牛仔裤。比如说我们的滑板支线还有为骑行一族设计的骑行支线，都具有专利设计，让穿着弹性更好或者保暖性能强，又或者凉爽透气，还有吸汗干爽等等这些功能，这意味着我们穿牛仔裤的场合远远多于以往。

Q：您有特别情有独钟的Levi’s牛仔裤吗？

A：有。我最喜欢的应该是Levi’s 501系列的牛仔裤。我拥有并穿过很多条501系列，大概一年有三百天都在穿501系列的裤子。我也爱505系列。在501系列里我还有尤其喜欢的几款。我觉得情有独钟的事物就像照片和音乐。让你钟情的是对你有特别意义的事物。你穿着那条牛仔裤走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这些经历让你对它们情有独钟。

Q：您在旧金山的团队规模有多大？

A：我的团队有四十多位设计师。因为我们的产品线很庞大。我们有男装、女装、各种牛仔服饰、还有毛衣、T恤，产品类别各不相同。还有高端支线——Made and Crafted。以及其它系列，比如骑行系列、滑板系列、Levi’s复古系列等等。产品菜单庞杂，所以需要许多大厨共同创造。

Q：您提到Levi’s精神，您如何定义这种精神？

A：我想Levi’s精神是平衡，追求原创性的同时，不减对真正牛仔裤文化的热爱，并认同Levi’s的传统——率性自然，轻松随意。不去炫耀显摆什么。只是坚持做好的设计、好的产品，而不是在服饰设计上大肆宣扬品牌主张。

Ｑ：我们谈谈新一季的设计吧，您能透露一下Levi’s会有哪些设计主题吗？

Ａ：在过去几季当中，我们非常关注我们的品牌身份，我们从身边汲取灵感，可以说灵感来自于加州。加州的灵感帮助我们放大品牌的形象身份。我们的灵感来自北加州，也有南加州的一些地方，比如说一个叫仙境的地方，位于洛杉矶月桂峡谷，那儿就给了我们很多灵感。

Q：那么有没有哪位英国时装设计师让您特别欣赏呢？

A：我非常欣赏Phoebe Philo为思琳操刀的设计。我也为玛格丽特·霍威尔简约的设计着迷，以及担任苹果设计的乔纳森·伊夫。不是时装设计师，但是英国人，也深具影响力。说起来他也算是时装设计师吧。

Q：那么时尚代表人物呢？在当代世界中，您最希望看到谁身穿Levi’s的服饰？或已经身穿Levi’s的名人有哪些？

A：就我个人而言，看到史蒂夫·乔布斯身穿Levi’s我最开心。他的事迹直到现在仍然鼓舞着我。看着他将一部iPod从Levi’s501裤子的口袋中掏出来，然后对所有人说：“你的口袋里存着一千首歌曲。”那真的是一种极大的鼓舞。但在日常生活中，我觉得最棒的是：当你行走在路上或驾车行驶在路上，看到大街小巷的年轻人、青少年以及老年人都穿着Levi’s，甚至那些七十多岁的老人也穿着Levi’s。我们非常荣幸我们产品的设计，能够如此广泛地涉及世界上不同人的生活。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地区、不同的职业。这是非常不平凡的产品。

Q：您希望未来自己的事业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呢？您对自己未来几年的构想是什么？

A：我觉得我未来几年还会留在Levi’s。我希望Levi’s能做出好的产品，当然我自己和我的设计团队也一样。这是我们设计的理念：用好产品去慢慢改善人们生活，或提升他人的审美，就像雕塑那样，或者像美术、以及美轮美奂的建筑一样。我们也可以在性能方面做出改善，让产品更加舒服、更有弹性、更结实、更耐用，诸如此类。我们相信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些，我们的产品就会自然而然地有很好的销量。

我们也相信，不管价位如何，我们都要把设计做到最好。我们不会考虑先设计出昂贵的产品，然后再靠精简它来推出低价位产品；如果我们一定要设计价格低廉的产品，那我们就会想办法在这个价位上把产品做到绝对的最好。我们的工作就是为尽可能更多的人提供好的设计，这就是我们的工作理念。所以我希望在接下来的两年，我们能够信守这个诺言，我自己也能信守这个诺言。

Ｑ：您认为Levi’s在中国的未来将会怎样？

Ａ：我希望我们能继续保持我们同中国，同中国人民之间的关系。其实Levi’s同中国人之间的关系由来已久。旧金山大概是华人最大的海外聚集地，如果不是最大的也算数一数二了。而Levi’s很早就同中国人建立了联系。现在有很多中国人，很多销售我们服装的都是中国人。根据我自己的背景从我自己的视角来看，我们确实在密切关注着中国市场。我们希望做出让中国消费者感到满意的产品。

第二部分：教育问答》》

Q：请您介绍一下在英国求学的经历。

A：我在金斯顿服装学院，也就是现在的金斯顿大学，学习了时装专业，它坐落于伦敦南部。

我年少时就感觉自己对时装感兴趣。中学时期，我在学校学习了高中艺术、历史和生物课程，然后我去了林肯艺术学院，学习普通艺术与设计文凭课程。学习过程中，我接触到设计、美术、平面设计、室内设计、时装和织物等不同学科。接触到时装后，我确定了之前的直觉，也就是我希望能从事时装行业，拿到一个时装方面的学历，所以我向金斯顿服装学院提出了申请。

Q：在英国众多学校中，您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金斯顿服装学院呢？

A：金斯顿服装学院当时的口碑非常好，我相信现在口碑也一样好。它是一所要求非常严格的学校，那里的毕业生在专业领域都得到了很好的培养，可以在时尚界谋得一席之地。所以，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我希望能够通过在这个学校的学习，找到时装类的工作。

Q：金斯顿时装学院比较难考，而且培养出了很多有名的校友。您在那里求学时，觉得这是一种激励呢，还是会感到困难？

A：金斯顿时装学院确实口碑很好，也正是这一点吸引了我。我在读期间，课程的结构给了我很多激励和鼓励。每一个项目都会持续两到三周，每个项目就是一个比赛，由外部公司赞助，赞助方是纺织公司或是时装公司。接着，在这两三周的时间里你需要学习，在纸上做设计，然后接受平面设计稿的评审。然后你需要做出样品，让模特穿上，并把它销售出去。比赛很残酷，像一场高速版的《天桥骄子》。所以我认为是环境带来的刺激和竞争性推动着我走过了这三年。

Q：除了课程内容外，金斯顿有课外活动或者是可供学生加入的社团吗？

A：在金斯顿有很多社团和活动学生们可以参与。我本身作为一个学时装的学生，当时只是没有时间。在早上七点、七点半的时候，我就在学校里等着教室开门，等着上课。晚上九点半，清洁工进来时再把我和同学赶出去。所以我们几乎没有时间参加课外活动。

Q：有些学生期望到英国学习时装设计，您会给他们哪些建议？

A：去吧，一定要去。旅行是最好的教育。而英国在创意发展方面也拥有非常高的声誉。英国是一个小国家，人口大约在六千万或七千万左右，在欧洲算是小国家。但它的声誉以及在创意方面的影响力，远超它人口所反映出来的影响力。所以我非常鼓励大家抓住去英国学习的机会。

编者手记：Jonathan Cheung，爱设计、爱牛仔、爱旅行。他年少时便对时装感兴趣，因此选择进入金斯顿服装学院深造，他欣赏英国的活力和多样性，并认为自己是这种文化的受益者。他偏爱牛仔，对牛仔的专注使他带领团队精益求精。他有六国的工作经验，并享受其中，因为他相信“旅行是消除无知的最好方法”。